哪哪哪の宇航员

雪顾后

  在我与现在一起熟识的人见面之前,我家里的阳台是开了天窗的,下雨下雪每次我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,毕竟去厕所都是要打伞,每次过年前都会见到一场雪,雪堆在阳台,就像院子里一样,我总是偷偷的堆个小雪人,有一次看见电视里在南极搭建的冰做的堡垒,觉得很酷,于是也开始做雪凝成的冰砖,一上午做了有十五六块,手冻得通红,但还是觉得不够,但在做第十八块时,第一块已经开始融化了,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,雪总是那样。所以这之后就放弃了,去往楼下吃刚炸好晾在一旁的新鲜的丸子,刚刚触完冰雪的手再去摸炙热的肉,总是不免要生疮的,不过那几天每日不绝的吃的,也倒缓解了痛苦。下雪时阳台的可爱,正如下雨时它的可恨是一并的,平日里有阳光时,母亲、大伯、奶奶,都要去晒衣服,黄黄绿绿高高低低的衣服,像排腊肉猪肉肠一样,在外面冒着水汽,但只要下雨,便宣告着晒衣服的停止,武汉的雨是连绵的,或是不来,或是不走,可衣服不晒是不能的,人不能穿着馊掉的衣服,不然自己便也像馊了似的,母亲在楼梯道拉起一根绳,将窗开一点,让风流动,吹几天几夜,衣服也好些了。不过我那时喜欢人猿泰山,平日里看到的人是不会在藤上荡来荡去的,我想学,无奈见不到一根藤,于是在楼道里的绳上幻想,可人在幻想时是飘飘然的,我也是飘飘然的,但绳子没有,它承受不住我的重断掉了,我噗地跌下,头上便有血滴下来,嘴里只顾得呜呼咿呀,再回过神家里人都聚了过来,母亲念着一定要把这绳给扯掉,之后从医院回来楼道的绳果真没有了,可这也让他们决定将阳台封上,整个工程很快就结束了,三天后就再也没有在阳台见过下雨了,冬日里不必打伞,也不必在房里摆尿壶了。目前窗外仍然在飘雪,我去到阳台去,结果见到还是有雪从瓦缝中飘下来,我看到了以前日子的光,滑到了几千日后的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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